我的外壳是一个不能共情反应迟钝的女大学生。内心是一个被生活蹂躏的失婚妇女。

                        夜半雨声停

(时间隔太久我特么也忘了是第几章了)





  “你,叫什么?”夏央不知是为了缓解尴尬的境地还是想转移那人的注意力,开口问道。
  
  “石岩。”
  
  夏央拧起眉头,不是那孩子。
  
  石岩见她没吭声,也闭上了嘴,屋子里一时间陷入的沉默。
  
  夏央给他包扎好了伤口,就窝在阳台的小椅子那抽了根烟,吞云吐雾之间,自己也有点儿迷糊,左手摸上脖子上用红绳子穿着的桃核坠子,是松果的形状,但是谈不上精巧漂亮,戴得时间太久了,都磨的有些没了棱角,本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倒是本身成色差不到哪里去,她又时不时的拿在手里,闹心或者睡不着的时候就捏在手里揉搓一会儿,所以那桃核渐渐的也有了点现在还不错的光泽度。
  
  那坠子一直就是她静心压惊用的,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了人的时候捏着这坠子躲在被子里哭着哆嗦了一宿,没劲儿了才迷糊着睡了,后来杀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渐渐的也就麻木了。
  
  夏央说不清自己心里乱糟糟的是什么原因,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看着那个石岩,心里隐隐的想起那个小孩子,和那个时候的她自己,她厌烦透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干脆,也是她自己最也讨厌的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她迫不及待的想证明自己,能在当时那个人吃人的地方生存下来,懦弱无能是她最厌恶的,也是最抵触的,她强迫自己不怕,逼自己看见那鲜血淋漓的惨状,甚至欧阳晟叫她去杀人,她也装作特从容的样子,虽然拿着短刀的手已经抖的不像样子,但还是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根儿下了手,真正杀了人,热的有点烫的血迸溅到她脸上的时候她怕的想哭,脸上却连个表情也做不出来,眼眶温热的像血洒进了里面,烫的她想流泪,眉毛揪在一块儿,用力咬着下嘴唇,好像绷紧了的弦突然短了一样,手里虚软的刀都拿不住,脚下也虚浮飘荡,像个游魂一样回了几十个小孩圈禁在一块的小楼里,躺在床上也没哭,机械的脱了衣服,直接躺在有些冰冷潮湿的被窝里,想哭,又没什么力气,眼睛闭着,眼前过着那人死在她面前的画面,那人直勾勾的盯着她,面目狰狞凄厉,她吓的快停止呼吸,闭了灯,屋子里的五六个人没一个人说话,安静的让夏央觉得窒息。
  
  后来夏央也就习惯了,毕竟她不杀人,别人就会动手把她解决了,用及其屈辱的方式,没有人格没有尊严,像条狗一样死去,可能连死狗都比不上,连个全尸都没有,砍的稀碎的扔到河里或者水沟里,甚至过了一两年后没人知道她存在过,连尸骨都找不到。
  
  她终于变得和自己曾经想要的一模一样了,没有感情,再也不害怕杀人,顺利的接管了帮派,她不再惧怕任何事任何人,百毒不侵。
  
  可是她有时候还是会觉得特别冷,特别难熬,喝多少酒也暖不起来,像一个会说会动的死尸,身体冰凉,双目无神,心里也空荡荡的。
  
  
  
  
  
   

2017-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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