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壳是一个不能共情反应迟钝的女大学生。内心是一个被生活蹂躏的失婚妇女。

副八 何日君再来05

不好意思各位,趴着爱先暂停两周,我先调整一下状态,我希望自己写的是我脑袋里最好的一版,会认真对待每一个故事情节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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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逸安听着张日山慢慢的把所有事情讲出来,大概是时间太久了,都不像是自己曾经刻入骨髓的过往,张日山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很沉静的眼神,他只说了他还生而为人的时候与齐逸安经历的一切,把成为鬼后发生的事情一带而过,把所有的故事缩到最简单也最没有痛苦的版本。

齐逸安不知道的是,张日山已然没了可以轮回的能力,灵魂也不可能单独存在,那颗猫眼儿不见了的话,张日山根本不可能再找到他。

张日山爱惜的摸摸他的脸。

他等了多久,有多绝望,有多恐慌,怕再也见不到齐逸安了。

这一世,他看着齐逸安慢慢长大,守在他身后,在每一个漫长的夜晚,陪着他,他如同空壳的心终于被重新修补,再次被暖融融的爱意填满。

就算,他现在立刻消逝他也心甘情愿了。

张日山给齐逸安围住了厚毯子,牵住了他的手,一下下的摩挲着他的指尖,温度从齐八的指尖传到张日山的手心,张日山有了一种自己变成人的错觉,好像干涸被禁锢的灵魂也有了血液的流动,沿着手心涌向胸膛。

齐逸安睡了,头倚在靠背上,一张脸因为温暖泛出的微红,给苍白的脸上添了些许的血色。

张日山把猫眼戴在他脖子上,揉揉齐八的脑袋,消失了。

齐逸安渡过了每年这个痛苦的如同剥皮抽筋的时间,身体也跟着轻快许多,摸摸脖颈上的坠子,嘴边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点笑。

这小媳妇儿还真漂亮。

后来张日山偶尔会出现,倚着墙,手肘搭在窗沿边儿,看着齐逸安在书本上写写画画,在齐逸安吃饭的时候溜到他旁边说,也想吃一口。或者在齐八走夜路回家的时候,牵着他的手,两人一步一步的往家的方向走,路过24小时便利店还会去买两个蛋筒冰淇淋,张日山没吃过这玩意儿,就觉得摸着就拔凉的,吃进一口,张嘴都冒凉气儿了,冰的说不出话来。齐逸安笑的不行,眉眼中都是飞扬的笑意。

每年的立冬之后,齐逸安都要去般若寺住上三日,食斋菜,做早课,行一百零八拜,为佛祖添油进香。

这习惯从他记事以来就开始了,他记得那些素衣盘坐诵经的僧人,也记得回荡在山林里的钟声,当然他还记得一个看不清楚面貌的老僧人,只记得那一双洞彻人心的眼睛,慈悲的看着他。但是后来,齐逸安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齐逸安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去般若寺的车,细雪飘在空中,有的落在车窗上,车里开着空调,很暖。车窗上嵌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把车窗外的景象虚化开来。

一下车,空气都带着雪后的湿凉,融着树林里的草木香,很清新。雪落在地上,薄薄的一层,一碰即化。

红墙灰瓦,巨大的石柱和院门,寺院门口有僧人拿着大笤帚扫台阶上的残雪,唱诵经文的声音从院门飘散出来。齐逸安背着背包,向寺院走去。

僧人见了他,双手合十,行了一佛礼。

齐逸安也掌心相对,恭敬的鞠躬回礼。“师兄。”

师兄带他去了他的房间,地方不大,胜在窗明几净,东西都规整的放着。房间的墙上,一个浓墨书写的“净”字。

齐逸安修整片刻,并没有去打扰念经文的师父和师兄弟,跟着师兄去整理院墙,帮着抬晚上做晚餐用的水和菜。

和师父见过面,叩拜过,焚过香,就去自己小房间里抄经文。

他之前也问过师父,那位戴着长长佛珠的老师父去哪里了?师父用一种很诧异奇怪的眼神看他,半晌才开口,从未见过那位老师父。

齐逸安只当自己记错了,但偶尔脑海里还会浮现出那老师父的模糊身形。



2017-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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